为什么设置行距后还是有的宽有的窄,设置了行距但是有的宽有的窄?

心中响起耧铃声

为什么设置行距后还是有的宽有的窄,设置了行距但是有的宽有的窄?

徐徐凉风叩开了秋分的门扉,我站在广袤的田野上仿佛听到熟悉的耧铃声,它裹着泥土的清香从地面浮响,在空中回旋,在我心中涤荡。

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一个秋天,队长派我去播耧,实际是牵头牯,想拒绝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,去干吧又觉得大小伙牵头牯实在丢人,这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。

手牵一头小黑毛驴,满脸忧愁,脚不停地踢着路中的小石子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摇耧把式看出了我的心思,笑眯眯地说:“你别生气,队长派你播耧,是看得起你。”

“摇耧把籽在头里是女人们干的活,这叫啥看得起?”话语充满了火药味。

“队长吩咐,让你学摇耧哩。”

我一听学摇耧浑身来了劲,原来的火气像皮球扎了一刀,一下没了。脸色由阴转晴:“这我愿意,那就叫您师傅了。”

到了地头,师傅牵着毛驴驾辕,本该我去倒麦种,可是被眼前的耧吸引住了,我一边手摸,一边询问师傅名称。师傅手指着耧说:“这是三条腿耧,有耧股筒、耧斗……”这些我并不感兴趣,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,眼睛猛然瞄准了耧圪搭,如同进商场最先看见的是醒目耀眼东西。我摸了摸觉得沉甸甸的,深红色的木质肯定是枣木旋成的,手提起光溜溜的家伙上圆下尖和砖瓦匠用的线坠差不多,一根线绳悬空系着,一头系在耧斗上,中间穿过像舌头一样的拨籽板,耧圪瘩可以带着拨籽板来回移动,就像烟布袋火镰一串串似的。我用力摇晃了几下,耧圪瘩撞击耧帮产生“咯哒”声清脆响亮,师傅说:“摇耧时也会发出同样的耧铃声”。

倒进麦种,我手牵小毛驴,师傅“嘚”一声吆喝,小毛驴抬腿起步,平整的土地划出一道道平直的地垄,像是一条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。我心里也暗暗思忖,“耧”算是农村最复杂、最精致的农具,开沟、播种、覆土一气呵成真不简单。师傅人缘好爱唱戏,人们称他“戏迷”。耧铃声响起,仿佛是梆子戏的敲梆声,有节奏、有韵味,师傅不由自主地唱起戏剧小调,一晌都叽叽囔囔哼个不停,他说:“耧铃声一响,不吼几声嗓子眼痒痒。”

我对耧有了好感,师傅给我讲了许多摇耧经验,并告诫“三年学个生意人,五年不一定精通庄稼活。”

我牵驴拨耧,响起的耧铃声怎么会和我的心跳融为一体,产生合拍和共鸣呢?莫非是耧圪搭拽住了我的心,手也痒痒的来回揉搓,真想扶扶耧把,过过摇耧的瘾。过了几天在师傅同意下俩人换位,他拨耧,我摇耧,双手紧紧握住耧把,第一次摇耧,心情激动,手心都是湿漉漉的。

“紧三慢四”是师傅教的,起步先快快摇三下,耧铧再入地,就像唱戏的过门先要敲几声梆子,这叫“紧三”。离地头还有三尺远就停止摇耧,师傅说:“这叫‘慢四’,克服了麦籽屙一堆的毛病”。

师傅教诲:“摇耧播种向前看,牲口和耧一条线。双手摇耧瞅籽眼,一步三摇垫脚尖。”听着容易干着难,我“嘚”低声吆喝,毛驴拉动耧歪歪扭扭走起来,我全身关注,双手扶正耧,眼睛死死盯住籽眼,生怕摇耧出籽不均匀。几个来回后师傅说:“瞧瞧你种的麦,行距间隔有的宽,有的窄,还有穿耧的,弯弯曲曲就像蛐蜷(蚯蚓)寻它娘。摇耧不能光看籽眼,还要抬头朝前看,头牯走偏了提前喊,耧正麦垅才会直。”

我并不灰心,死皮赖脸手握耧把不放,师傅只好拨耧。又种了一个来回,突然发现一个耧箇筒盛满了麦籽,“吁”一声喝住毛驴。我告诉师傅所发生的情况,他娴熟地解开绞耧绳,取出耧箇筒,找了一根小木棒从中间捅出麦籽,发现是一根麦秸阻塞了。我俏皮地说:“耧也会得噎食病。”师傅纠正:“不叫噎食叫噎耧”。师父要求重种,一条边腿在原来的麦垅里再次复播。他那种敬业的精神深深触动了我,那年秋种我常常见缝插针学摇耧,懂得不少摇耧知识,师傅也高兴地赞许:“明年你就可以出师了”。

第二年白露刚过,种麦时节到了,俗语说得好:“白露种高山,秋分种平川,寒露种水田”。种稼人以农为本,事事跟着节令走。队长眼睛一眯微笑着说:“明天从南山阴坡开始种麦,你可以单独摇耧了。”站在地头没有师傅指点,我脑子一片空白就像参加高考一样紧张。种麦的深度、播子量的大小全靠自己掌握,百姓有句“公粮口粮靠夏粮,小麦丰收心不慌”的口头语,倘若播种小麦缺苗断垅,减产歉收全队社员饿肚子咋办?想到此,深感自己责任重大。

头一晌种麦,头牯驾起“耧辕杆”的高低和角度,决定种麦深浅。我小心翼翼将毛驴驾辕,“嘚”一声毛驴前行,没走两步又一声“吁”,拨耧人奇怪地问:“刚起步,咋又停啦?”我不好意思地说:“头三脚难踢,我得看看耕种深浅。”扒开麦垅,看见麦籽像一溜胖娃娃躺在湿软的土壤里,量了一下深度,淹没了两节手指,符合农谚“中指二道纹,不用问别人”的标准。手指又伸进籽眼,发现播种量有点大,依据“不稠不稀,搁下指头”的标准,降低了压籽板。这下我就像哑巴吃饺子——心中有了数,双臂使劲摇着耧把,有节奏的耧铃声响起,声声入耳,阵阵勾心,我像师傅一样吼起了“临行喝妈一碗酒,浑身是胆雄赳赳……”的唱腔。

老话说得好“七宿麦子八宿谷”,七天后我偷摸着去看耕种过的麦田,一行行麦苗刚破土而出,直挺挺的,露着嫩黄色小尖尖。看见整齐均匀的麦苗,仿佛是我浓笔重彩描绘田园画卷的杰作,心里比吃蜜还甜呢。

又过了几天,该种阳坡平地了,天旱无雨,土壤干燥,我愤愤埋怨“老天偏于人治劲,你要人定胜天它偏不下雨。”种麦也要因地制宜看墒情,我用力按着耧把,让耧铧耕得深一些,楼铃声也变得深沉有力,“探墒”后发现麦垅里的土色稍有变化,说明麦籽种在湿土里了,有生根发芽的希望。摇耧正起劲,冷不防耧体一阵颤动,“咣当”一声,我的手都震麻了,突如其来的跘劲,毛驴也停下了。提起耧一看,一个耧铧的尖断掉了,抛开麦垅找到一块大的料姜石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出,心里有一种成功排雷的优越感。

那年秋天公社组织种麦观摩,我摇耧种麦采取深播,苗全苗壮,受到了嘉奖。

我成了摇耧把式,每到播种季节耧铃声与我相伴,它给了我的力量和许多灵感。耧铃声高亢急促那是种下坡,反之像小猫呻吟一样有气无力,那是种上坡。就连“咣当、咣当”的耧铃声变了味,也知道是木质耧圪搭丢了,我临时找了一个螺丝帽代替的。

远处播种机的轰鸣声,摁下了浮想联翩的暂停键,但农耕文化的根扎在我骨子里,耧铃声就像一盘磁带在我心中播放,它奏响了撒播丰收的希望,它唤醒了沉睡的田野之灵。

为什么设置行距后还是有的宽有的窄,设置了行距但是有的宽有的窄?

(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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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志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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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鲁玉琦,山西垣曲人,县作协会员。部分作品刊发于《运城日报》《运城晚报》《舜乡》等报刊杂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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