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天,杨文柳吃过早饭要上街买菜。他走出住宅楼的单元门,先站下来仰头看了看天。天阴沉沉的。
“换货了啊换货了……”听到有人这样吆喝,杨文柳随声望去,见楼前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,车前站着一个穿着不怎么干净的汉子在吆喝着。
杨文柳好奇,他走过去走近汉子问:
“用什么换什么?”
“用手机换女人。”汉子说着拿起手里的手机给杨文柳看:“这手机是新的,五十G的,值好几千块呢。家里有老婆不愿意要了,放在家里也没啥用,还是累赘,换部手机回去,合适!”
“你们把女人换回去干什么?”杨文柳问。
“有些山区很穷,说不上媳妇的老光棍子太多,换回去给他们做媳妇。”
听汉子这么说,杨文柳站哪思索了片刻,他并没有去买菜,而是掉头回家了。
杨文柳刚进家门,正在收拾卫生的老婆便问:“外面有人吆喝,卖啥的?”
杨文柳迟疑了一下,好像难以启齿,只是在嗓子里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问你买啥的?”老婆追问。
“换……换货的。”他边往屋里走边说道。
“拿什么换什么?”老婆又问。
杨文柳肯定是怕说了老婆反目成仇,便吞吞吐吐道:“用手机换……换……”
“换啥?”
“换……换女人。”杨文柳不敢说还是想说,最终还是说了。
“哼,现在做啥买卖的都有,竟然还有用东西换人的!”老婆说着从客厅走进厨房。
杨文柳心事重重,到沙发上坐了坐,又站起来阴沉着脸心神不定地来回踱步。
老婆突然从厨房窜出来,问:“你不是买菜去吗,怎么回来了?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换了?”
“我……我可没说啊!”杨文柳言不由衷道。
“你指定是想把我换了,好娶那个小妖精!”老婆咬牙切齿地说。
“这是你说的,我可没说要这么办啊?”
“你也用不着掩盖,你准是想这么办,你这个人要多缺德有多缺德!”说完老婆冲杨文柳不屑地“哼”了一声,又回了厨房。
杨文柳一心想把老婆处理掉,去跟他的小情人寻欢作乐,但他又苦于找不到借口,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又在屋里来回踱步。
等老婆再从吃房里出来,他还是鼓足勇气说:“我看……”刚说这他欲言又止。
老婆走近杨文柳说:“你不用说了,我知道你要说什么。去把我换了吧,我想开了。”
杨文柳脸上的愁云立马烟消云散,他微笑着假仁假义地说:“过城市生活过惯了,去过农村艰苦生活能受得了吗?”
“人啊没有吃不了的苦。穷富咱先不说,起码有一条,农民兄弟要比朴实忠厚老实,有老婆能疼老婆,不会像你们心那么花,整天就知道沾花惹草寻花问柳。”老婆痛斥道。
她的话正中杨文柳下怀,他笑眯眯地问:
“你真的想去吗?”
“你去换吧,我早就跟你过够了!”
“那我去了?”
“我也去看看。”老婆说。
杨文柳喜在心里,他快步走到门口夺门而出,在楼道里一路小跑拾阶而下。当他跑出单元门的时候,看到那个汉子和那辆面包车不见了。问在外面的人,人家说车拉着换来的几个女人刚走了。他等老婆也从楼里出来了,对老婆说换货的人刚走。老婆说分头出去找找。
杨文柳找了几条街,也没见到换货人的踪影。他失望地回到家里,他为失去了一次绝佳的换老婆的机会而沮丧。
他前脚到家老婆后脚也回来了。
“那么换货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,找了好几条街也没找到。”杨文柳对老婆说。
老婆从兜里掏出一部新手机,十分高兴地边挥动着给杨文柳看边说:“我找到了!”
“这手机?”杨文柳问。
“换的啊!”老婆答。
“把你自己换了呗。你把手机给我,你收拾收拾跟他们走吧?”
“手机是我换的。”
“那你拿什么换的?”
“用你换的呀。”老婆笑着说。
“换我?”杨文柳吃惊地问。
“是这么回事。我找的那个换货的,不是你说的那个,这个专门用手机换男人。”
“他们把男人换去干啥?”杨文柳简单一想:“那肯定是不知道什么地方‘剩女’太多了,换了去给她们当老公。”他说完情不自禁地笑了笑。
老婆不屑地跟他一撇嘴:“你想得美!”
“那干啥?”
“有些富人得了绝症不想死,换你们去当替死鬼。”老婆幸灾乐祸地说道。
杨文柳不由地“啊”地一声惊叫。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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